微光阿英说出来有用吗都是自生自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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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英个子不高，皮肤白皙，一头红褐色的短卷发，绿色的鸡翅袖背心难掩丰满的身材和黑色的哩士内衣花边，打分完全看不出已五十多岁。

「我不喜欢化妆，但喜欢整一下这个脸，不要让它皱皮。」

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她目前独居，无业。

「太自由呢，想着打机，又睡不了那么多。」

有找工作吗？

「现在不找啦，都知道结果是怎么样。」

有找社工帮忙吗？

「说了有什么用，会帮我吗？只有自己，唉，给个假希望自己。」

少不更事 误入毒海

阿英小时候家住台山，十一、二岁已开始吸白粉（海洛因）。

「那时候走出街很多人都吸毒。从小到大有听过，但没见识过。吃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白粉。那时候我问那些是什么？他们说『抽烟咯』！」

「我第一反应是『老爸都抽烟的哦！』我爸抽烟，我妈抽烟，从小到大也跟老爸一起喝酒，于是心想，『学一下老爸抽烟也好啦，跟老爸一起吃。』」

当时的她尚未成年，但已出来工作，在工厂剪线头。阿英形容，当年台山品流复杂，连的士也不敢进去，故不难接触到毒品，

「说句难听的，我们是『街童』，什么都接触到。」

满街都是，加上卖的不算贵，十元五块都有交易，阿英很快便染上毒瘾。

毒瘾发作，上班没精神，阿英索性不上班，不敢告诉家人自己吸毒，但又需要钱买毒品，于是年纪轻轻便开始铤而走险，帮手走货（贩毒），通常会伙拍一个男生，由阿英负责收钱。

「人家见我年纪小，又是女人，不会怀疑。」

但阿英爸爸开始察觉异样，曾劝女儿戒毒，但阿英不听。

「家里有个围栏，不是很高。晚上老爸睡觉了就爬围栏出去，到四五点，他差不多醒来了，我就爬回家。老妈下床见我在，以为我没外出，其实我整晚都在外面。」

情况持续了几年，家人想尽办法，威逼利诱，甚至曾用狗链绑住她，但都没能让她戒毒。

「起初自己会骗阿妈的钱。那时几千块已很厉害，阿妈会说：『呐，储到几千块，你拿着那些钱吃饱了，之后带你去戒毒。』一定会满口答应，但其实骗她。」

曾试过离家出走，家人于是报警说她失踪；又试过为赚钱买毒品而卖淫、帮忙带货，亦曾因被搜出毒品被判缓刑，但阿英的毒瘾有增无减。直到阿英一心想戒，是一九九九年，即吸毒大约20年后。

「当时自己吸到好残。有天有个电话打来，叫我别下楼，说有警察，来埋伏我。我心想，反正给警察抓也是坐四、五年监狱，于是立即装了些白粉下楼，就这样给警察抓了。」

她形容，那时自己才三十多岁，但因为吸毒海洛因，牙齿已经掉光。

「我心想，要找个地方困着自己，还有哪里可以？只有监狱吧，能否戒掉都好，都可以保养一下身体。」

谁知一判十年。阿英当场呆住。

「老爸不断哭，说怕等不到我回家。老妈就有趣了，说『好呀好呀，终于有个地方找到你，还神呀。』过了一年她才问，『为什么你这次坐牢做这么久的？』」

家庭烦恼 不愿清醒

阿英一直没说自己当时不愿戒毒的原因。而坐牢十年，毒瘾理应已清，但出狱后跟家人相处不来，不久便又再复吸。

「出狱后想找工作，找到了要上班，也会累。他们不会理解我下班回来累，要睡觉，就有理没理说我吸毒，我就发脾气真的去吸毒了。」

「我现在没跟他们联络，对着他们有什么可能让自己清醒？是不想让自己清醒，不想清醒地对着他们。如果他们是好，我十几岁还要离家出走？我十几岁已不想回家。」

那次之后阿英曾再两次入狱，每次均被判缓刑三个月，都是因为毒品。虽然亦曾好几次入住戒毒院舍，但不久又再次复吸。

「烦咯！没什么特别情况。很开心就开心下。其实理由都是自己找出来，所以没有什么情况不情况，都是自己想，自己给自己借口。」

出狱后曾再借住家人家中，但与家人关系一直没有改变。最终，阿英决定离开。

工作难求 支援不足

但生活亦没变得轻松，由于曾打白粉针，阿英指，自己的脚筋受损，加上曾于工作期间跌倒，腰骨自此留有后患。过去与家人的相处，亦令他身心倍受压力。

「现在不找工作了，都知道结果会是怎样。」

工作难觅，不用上班的生活看似悠闲，但阿英的心底却甚是恐惧。现在阿英间中会帮朋友的网店送货，打发时间。

「闷也好，很少会让自己静下来，免得自己胡思乱想。今天离开院舍，我也害怕自己会复吸，幸好出来没几天就找到了散工，同事都是师奶、中学生，圈子变成另一班人，就不会跟那边的人接触。」

她表示，自己一直希望做茶餐厅水吧，因为可以包吃，而且不用走的太多，

「人家一万几千请个服务员，但我这只脚走路一拐一拐。做厨房，做水吧，我就不用走来走去，让人看见我的脚有问题。」

考过地盘职安卡，但怕晒怕脏，又行动不便，故如非必要也不想到地盘工作。现时她准备申请援助，也不时做义工。

«建筑业职安卡是由劳工事务局发出，用于证明持卡人具备建筑安全施工基础知识的证明文件。»

说起重返社会的支援，阿英指，一些前线的职员只聚焦他们有否复吸。并未真正关心他们的需要，加上他们年纪已大，工作更是难找，就业支援更感不足。

「你们有理过我们吗？都由得我们自生自灭。说我们有问题不说出来，说了有什么用，你们会帮我么？只是徒给自己假希望。」

「都选些年轻的、机灵的，我们这些年纪大的，省省啦，像在说：他们那些是人，我们这些不是人。那些年轻的，有父母亲在身边，没工做都会有饭吃，我们这些真是没饭开，谁来理？」

她举了很多事例，多是一些相处的细节让她感觉不被尊重，也没被理解，情绪于是失控，摩擦亦由此而生。

「我情绪好不好，你们最清楚，我不会不承认，像跟进我的社工没挑衅我，难道我会对着她发火？」

「有很多事我没让她知道，就是不想增加他们压力……」她最后补充。

【完。】

书名 ｜ 微光·逆境中的生命

出版 ｜ 风盒子社区艺术发展协会

资助 ｜ 澳门社会工作局

你认为东野圭吾作品《白夜行》里雪穗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的？

《白夜行》——东野圭吾

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走路。

一个人的深浅，绝不仅仅是表面那样的风平浪静。我们看别人时，往往只看到了表面的他们，就像别人看不透我们自己。一个人要隐瞒自己的面貌时，只需再盖上一层皮，一层皮虽薄，却足以掩饰一切。

黑夜里行走的人，远远比看到的人多。

但结局仍给人些许意犹未尽的感觉。亮司在雪穗开的新店内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，雪穗的太阳熄灭了，亮司的死带走了雪穗的灵魂，从此只留下一具空壳。我想，她没有回头，不是不爱，而是太爱，为了死去的亮司她绝不能泄露心底的痛楚和悲伤，从此她只能在黑暗中孤独前行。

“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，总是黑夜，但并不暗，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。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，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。

凭借着这份光，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。

我从来就没有太阳，所以不怕失去。”

“只希望能手牵手在太阳下散步”

这是雪穗全文说过的比较动情让人印象深刻的话。而本文的雪穗，的确人如其名。她像雪一样美丽，她又不似雪那般纯洁，她的精神或许随着她的肉体在小时候就已经扭曲，或者她本身就是扭曲的，只是一只披着美丽皮毛的狼。

不同的人对雪穗的看法不同。有些人觉得她是掉落人间的天使，有些人觉得她是邪恶的魔鬼。但雪穗无疑是个魔鬼。她幼年时母亲逼她出卖肉体，她毫无疑问是个受害者，但是受伤害并不是伤害无辜者的理由，雪穗一直为了利己之事不惜伤害她人，她无疑是个恶魔。

只见雪穗正沿扶梯上楼，背影如同白色的幽灵。她一次头也没有回。

她本可以不再行走在白夜，可她不肯放过所有人。